四月,剛好是開滿鮮花的季節(jié)。路旁的紫荊花格外搶眼,一棵棵整整齊齊排列著,粉粉的,白白的,紅紅的,一列過去,美極了。它們隨著風(fēng)時而搖擺,擺弄著的花兒飄落著,像墜落凡間的天使。四月,充滿花香陪伴的季節(jié)。
四月,花香的季節(jié)
這個春,似乎很多風(fēng)景,還沒來得及細(xì)細(xì)欣賞,那些所謂的繁華都凋零在模糊的視線之外。
窗外的梧桐花,飄落了一地。
終是一個感性的女子,即便是一片落葉的墜落,也會因此而觸目傷懷,更何況這些嬌嫩的花朵?晌覍W(xué)不來黛玉葬花,也撿拾不起那一地細(xì)碎。我只會看著這些散落的花魂,深深的痛惜。
很久沒有看見陽光了,偶爾突見幾縷柔弱的光線從云層里斜射下來,映到身上,頗覺些暖意。但也就那么一瞬,到底光線是纖弱的,云靄閉合,天空就又恢復(fù)了原來的模樣。
這個季節(jié),很想讓心思停留,讓情懷不再散亂,可是每次,總有那么多雜亂給心揉碎的感覺。
【二】
窗外的杜鵑花又開了,一朵,兩朵,三朵……在綠葉的陪襯下,顯得那么觸目驚心。春天,這個睡意朦朧的季節(jié),連時光都抹上了一層倦意。
懶散的心,依著這午后的時光,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動著這程柔軟。
打開你的來信,你的言語讓我眼眶濕潤,我知道,我終究無法將那些塵緣徹底散盡。
看著綠葉上那些殘留的塵埃,總感覺積壓在心底的灰塵太多。是不是,很多東西總會帶著一些殘缺,才能把一些故事刻畫出一種凄美的意境。
我知道,我還是留戀一種味道。不管我再怎么躲避,再怎么逃離,我的骨子里始終隱藏著一種欲念,始終走不出你的城池。
一半紅塵,一半煙火,我承認(rèn),我的心是柔弱的。
【三】
好想再一次去看看桃花,不知道那些嬌艷的花朵,是否被光陰消褪了色彩。
記得你說,你是花盲,無論什么桃花,杏花,梨花,你都分不清楚,也分不清那些花的什么顏色,在你的眼里它們的色彩都是模糊的。聽到你說這句話時,我傻傻的笑著說,這樣好,免得你在這個人間四月天里,被那些妖精似的顏色迷惑了你的眼,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。說這話時,內(nèi)心滿是柔柔的感情。
你發(fā)來信息,說看見馬路邊幾株沒有葉子的樹干上,開滿了大片大片帶著玫紅色,不知道名字的花朵,于是,就想到我,你一連用手機(jī)拍下發(fā)了很多張過來,問我喜歡嗎?我沉默不語,只是發(fā)呆看著這些圖片,沒有給你回復(fù)。
你說,時光很短,光陰不長,沒有什么比得過這四月的風(fēng)景。
你還說,你的城藍(lán)的時候,看見那抹藍(lán)色就會勾引起你的心事。你的城下雨的時候,你的心情也一樣潮濕。我懂你的話,也懂你的心情。
只是這個季節(jié),時而晴,時而雨,讓心思少了一些熱情,多了一些惆悵。
四月,花香陪伴的季節(jié)
煙花三月之后,春色愈發(fā)按捺不住,人間四月天便隨著瘋長的草葉和盛開的花朵撲面而來。
春風(fēng)又綠江南,江南春天的腳步總是顯得要快一些。聽說,北方的春天還在欲說還休之中,忽而冷雨,忽而飄雪,忽而飛沙。不過畢竟已是春深時節(jié),一些花兒還是迫不及待地盛開了。在我們南方,油菜花收斂了,各種各樣的花兒卻又開始競相開放起來。路邊櫻花樹上那些輕盈的花瓣開了又謝了,花瓣在風(fēng)中飄飛著,仿佛是各種色彩的雪花落了一地。園子里從去年冬天就在開著的山茶花竟然還在萌發(fā)著花蕊,迎春花嫩黃的花朵還在爬滿墻頭的綠葉叢中嬌艷,紫玉蘭卻頂著滿樹的花苞開始招搖,而花壇里修剪得整整齊齊的粉色杜鵑也開始了爭奇斗艷。而不遠(yuǎn)的山上,各種顏色的野杜鵑開滿了山坡,紅色居多,也有白色和紫色的,而在較遠(yuǎn)的城市里,聽說有來自異域的郁金香,也開得正旺。就這樣,四月的春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,熱熱鬧鬧地走來了。
有時候,走著走著,不見一些花色,卻有異香撲鼻而來,不像荷花的淡雅,不像桂花的濃郁,也不像蘭花的清幽,卻又似乎糅合了荷花桂花蘭花的特點,讓人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。等你尋尋覓覓,卻又找不到艷麗的花朵,找不到飄飛的花瓣。等到你看到滿樹的青蔥里那些細(xì)小的淺綠的時候,也許你會醒悟,那也是花,是樟樹的花。
一直都覺得樟樹是一種神奇的樹。因為在農(nóng)村,樟樹往往是作為神樹膜拜的。特別是從小多病的孩子,到四季常青的有幾百年樹齡的老樟樹底下虔誠地認(rèn)下樟樹老爹或者老娘,一輩子也就順順利利了。于是就出現(xiàn)了大大小小以樟樹為名的人了:樟樹、樟樹根、樟樹花、樟樹籽、樟樹須……又或者還因為樟樹的不朽,凡是用樟木做的家具,都能夠蟲不蛀,不腐爛,還有異香。
樟樹還讓我覺得神奇的是,樟樹是一邊長新葉一邊落葉還一邊開花的,所有的新陳代謝似乎都在春天里,安安靜靜而又有條不紊地進(jìn)行著,從而也使旁人覺得樟樹是一種不會凋零的樹了。就像那些我們無限信任而又依賴習(xí)慣的人,他們會有風(fēng)吹草動,可是我們總會忽視,以為他們就像樟樹一樣,只是一邊落葉,一邊還是會長出新葉,或者還會開出漂亮的花來。四月里,父親病了,一次次的忽視讓小病變成了大病,這個春天我終于發(fā)現(xiàn),父親不是樟樹,父親真的老了。父親的一場病讓父親再也不能清理這個春天里瘋長的春筍,也讓母親沒有了時間采摘新茶,四月過后,故鄉(xiāng)的茶山和竹林里,新舊更替只能順其自然了,山野也就更加荒野,可是我一直以為像樟樹一樣的父親卻只能更加寂寞。
四月里,樟樹靜靜地開著不起眼的花,一邊長葉,一邊落葉;ㄩ_有時,花落也有時,可是我只想——只想看見葉萌花發(fā),葉嫩花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