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水流浪在村外瘦了春天散文

2020-08-26 散文

　　一、春天里，一支上漲的汛期，自山外掩來。村頭的那座山裸著肌膚。細細地柳腰，被誰柔柔的觸疼？

　　柴煙撫過的樹梢，灰灰的，默立在風(fēng)中。

　　二、四月的村莊，守著活寡。如同一只被時間遺忘的'前朝陶罐，灰頭土臉，靜癱在一派黃土中央。

　　她的榮耀，只屬于文明與肌膚相親的瞬間。

　　三、老家天空的嗩吶，從臘月的滿身毛孔里鼓噪出來。一滴滴，檫亮耳膜，高過頭頂。

　　送我出走的山路，細得不及肋骨粗。成天幻想受孕天大的肚子，或者干脆被一行車轍壓死。

　　四、我的姐妹們，聽?wèi){一場愛情，布置在媒婆的唾沫里。

　　來不及留戀啊，變成了山外男人飾金的東西。咬斷臍帶的時候，二九村丫，一步三回頭。淚眼婆娑里，花樣年華隨水而逝。

　　貧窮漫不經(jīng)心，就這樣痩了春天。

　　五、這是驚蟄過后的春天。沉默了一冬的犁鏵，親吻著大地的傷口。激情被誰的河水照亮？

　　煙桿一樣的男人，被日子倒掛在墻上。冒煙的血色目光，暗夜里跳彈個不停。

　　六、多收了三五斗的村莊，循規(guī)韜矩陷在一堆生計里。村里男人，像一只只候鳥，遠嫁他鄉(xiāng)。姓陽的村莊里，一群女人伺候著。

　　干渴的季節(jié)里，依稀可辨，自己的命或站在腳手架上，或匍匐在煤道里。是誰將那顆心攥在手里？徹夜難眠。

　　疏雨敲打地面的風(fēng)景，越破越多。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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