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喜歡瘦的散文

2020-08-04 散文

　　注：這是與霜談到今后寫作的方向之后忽然很想寫的一篇文字，事實(shí)上，很少有人愿意這樣指正我的不足和錯誤，我很感謝生命中有霜這樣清醒自知的朋友。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會堅持下去寫“散文”，事實(shí)上，我從此后，再也不敢妄言，我會寫“散文”。我深知，人外有人，天外有天，藝術(shù)的境界，也同樣如此。

　　不是同《紅樓夢》里林黛玉病懨懨的弱不禁風(fēng)，也不是同刻意減肥之后的瘦骨如柴。我喜歡的瘦，瘦到恰當(dāng)好處，就像戲文里形容的美人，多一分嫌多，少一分嫌少，美到剛剛好。

　　如果一個人瘦，并且瘦到精神抖擻，整個人彰顯出來的就是與眾不同的氣質(zhì)，不管是在走路，還在坐立，都有一種讓人不可逼視的氣場。

　　這種氣場是那些只懂得在酒桌上大杯豪飲，飯后以車代步的男人所沒有的，也是那些只懂得糟蹋閑情以搓麻將為業(yè)的女人所不俱備的，喜歡大杯豪飲的人多半肥頭大耳，喜歡糟蹋閑情的人多半富態(tài)臃腫。

　　表姐是位瘦瘦的女子，結(jié)婚前瘦，結(jié)過婚以后依然是瘦瘦的，她的瘦是我喜歡的，有些女人的瘦是病態(tài)的，然而她的瘦卻是有精神的，就連她說話做事都透著一種利索。她走路時，或者與我迎面對過時，我時常的能感覺到有一股順勢而來的風(fēng)，她走到哪里，那陣風(fēng)就跟在哪里。

　　瘦瘦的表姐沒有富態(tài)，自然是沒有時間去糟蹋閑情去搓麻將的，農(nóng)村的家，三室一廳的瓦房，每次去她家，都是窗明幾凈，塵埃不染，就連那五歲調(diào)皮的小侄子穿在身上的衣服，也是干凈整潔的。除此之外，表姐還要侍弄她那些菜園子，園子不大，菜也不多，有長在地里的青菜，蘿卜，也有掛在架子上的青豆，黃瓜。

　　有時我想，如果我不能像張愛玲那樣，瘦到骨頭支出來，瘦成一朵曠世的奇葩，讓我瘦成表姐的樣子也好。

　　喜歡瘦的人，骨子里是有偏愛傾向的，就連房間里插在花瓶中的花，也偏要葉兒細(xì)朵兒尖的，類似于牡丹玫瑰之類葉肥枝茂的是從來都看不上眼的。

　　種在農(nóng)場花園里的花要專挑瘦枝的，喝在口里的茶也要葉尖的'，穿在身上的衣服更要寬大的，瘦人穿大衣，方顯更瘦。

　　如果是一個瘦到恰當(dāng)好處的女子，披著烏黑的長發(fā)，穿著寬大的衣服，且神態(tài)安靜，突兀的出現(xiàn)在我的面前，不管是真人還是照片，我都會被她的蝕骨美打動，甚至落淚。

　　古道西風(fēng)瘦馬，算得了什么？

　　我就是要比西風(fēng)，比瘦馬還要瘦。

　　瘦是一種體態(tài)美，我對瘦的追求卻成為一種精神上的頹靡。

　　頹靡了才好，就如同愛情，有毒，卻人人都想嘗。

　　身體上想瘦，精神上想瘦，就包括那顆心，也想瘦。

　　有時候，我常常會想，如果心瘦下去，是不是就會像包裹一樣變小，騰空。紅塵的一些貪戀是不是也能夠就此放下。

　　如果是這樣，那該有多好，我也正好瘦成表姐的樣子，瘦成俗世里那一朵最不起眼的——煙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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