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窗的散文

2021-06-22 散文

　　公交車門關上，窗外就飄起小雨。冬季之雨，冷入骨髓。

　　車內(nèi)窗門緊鎖，似乎都怕極了窗外冷風，對其勢不兩立又無能為力。彼此談論著經(jīng)歷趣事，車內(nèi)空氣熱鬧而又悶熱。

　　我在最后排找到位置，身邊臨窗的是一位穿著黑羽絨服，黑邊框眼鏡青年，一直望著窗外，不聲不響，神情安定。車內(nèi)聊天的人為一世界，而他獨成一世界的.模樣。

　　車開不久，話語漸少。人多擁擠，空氣變的悶熱。且散發(fā)著味道，口臭味，臭腳味、汗臭味。趕早市帶回的剩魚剩蝦的腥味。使空氣變得腐爛污濁，大家都將臉對著窗外，為窗外新鮮空氣著迷。

　　有人打開車窗，一股清晰的冷空氣撲向車內(nèi)，車內(nèi)人如久旱逢甘露，深深吸口氣。但寒風刺骨，能將人臉凍失去知覺。

　　有人便抱怨“冷死了，還開窗”。

　　“把窗關上，我開暖氣”司機說，于是窗關上了。

　　車內(nèi)又恢復原樣，各種氣味如蛟龍入海，變本加厲。

　　有人也想把窗戶打開，但受迫寒冷，又怕人責怪。都關上了窗戶。直到再也沒人打開。

　　車開著，出了城市。大家都強忍著車內(nèi)臭氣和悶熱。害怕責怪，責怪之人其實也想開窗，又害怕被另外人責怪。大家心里都牽著一根線，想，誰若敢斷這線，就支持他。

　　車已停了三站。車窗卻無人敢動。

　　正在我為這有趣的“網(wǎng)”心中暗笑時。我感覺脖頸涼颼颼，然后慢慢變冷，又從冷變成涼。風是從窗外吹來的。黑色眼鏡框?qū)⑹种庵г诖安ＡЪ苌�，車一路開一路震動。受于震動車窗會慢慢的朝右開，而手肘因震動則向左靠，同樣受震動他慢慢向后靠，車窗和手碰上，就被慢慢關上。黑色眼鏡框坐姿太向后，就往前移，將手肘離到車窗一定遠處，隨著震動他和車窗繼續(xù)著剛才的動作。

　　車內(nèi)沒有人罵他打開窗戶，因為他確實沒打開過，也沒人因那風冷的發(fā)抖，因為他來得快去的。

　　大家都享受著這股新鮮空氣。

　　我不知道他是否有意打開窗戶，或是真由于車的震動。

　　但看他獨處世外的摸樣，已心有靈犀了。

　　眾人皆醉我獨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