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懷胎,指的胎兒的人間考察期。
如果還算滿意,呆足十個月,度過考察期,就是成功到了人間,為“降生‘’。
若無意,到需要在十個月之內(nèi)離開,也就是常說的”流產(chǎn)”。
之后便是不斷重復,直至度過考察期。
胎兒并非沒有意識。
事實上,大數(shù)胎兒流產(chǎn)都是出于個人原因。真正受外界因素影響的是少之又少。
——
胎兒開始了它的考察期。第一個月的時候,它的母親似乎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到它的到來。
第二個月,隨著日漸頻繁的干嘔的出現(xiàn),女人終于意識到了。
但她并沒有初為人母的欣喜和開心,反而是憂慮難安。可胎兒不懂。
它聽考察官說過,有了孩子的母親應該是欣喜又期待著的。
可是女人截然不同的反應讓胎兒無法理解。
女人很煎熬。
她要一邊瞞著丈夫不讓他知道,一邊又在想該如何跟丈夫提起。
丈夫是很想要個孩子的,女人心知肚明。
如果他知道一定不管說什么都要把孩子生下來。
可是這個家,就他們目前的經(jīng)濟條件來說,是做不到的。
他們過得太艱難了。
根本沒辦法供養(yǎng)孩子。
胎兒看著女人表面平靜實則焦灼不安的度過了幾個月,它不動聲色的做了很多小動作,卻無一奏效。
而在第五個月的第一天,它終于故意搞出了動靜。
癢。
格外的癢。
女人眉頭緊皺,竭力抑制著不去撓癢,做家務的動作慢了下來。
她還是沒有告訴丈夫,可是已經(jīng)快掩飾不住了。
但是要怎么跟他說呢。
女人嘆了一口氣,三下五除二的把手上的活完成了,坐到沙發(fā)上暗自苦惱。
敲門聲象征性的響了兩下,然后傳來了鑰匙轉動開門的聲音。
女人一聽趕緊抓過一個抱枕放在膝蓋上虛掩住小腹。
男人進來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她的小動作,溫和的朝她笑了笑:“我回來了。”
男人看起來很高興。
但是女人并沒有開口詢問的意思。
果然,男人頓了一下又說:“我找到工作了!
女人愣了一下,緊接著有點震驚:“真……真的嗎……”
“對,以后我就養(yǎng)的起家了,辛苦你那么久了。”男人走了過來,挨著女人坐下。
他找了很久的工作,但由于他身體的原因卻總是差臨門一腳。
一直都是女人不愿荒廢他的才華,讓他不斷的去找工作,不然他早就擺個小攤糊口度日了。
難得終于找到工作,男人眉間常年的一抹郁色也散了。
女人松了一口氣,放下心來。
話憋太久,現(xiàn)在突然要交代反而不太會說話了,她支支吾吾的開口:“其……其實我……我也有事要說!
男人看出了女人猶豫不決,有點疑惑。
他以為她會很開心的。
但是聽了女人的下一句話后他當場就傻眼了。
“我……我有了身孕……五個月了。”
“真……真的'嗎?!”回過神來的男人欣喜若狂,他激動的站了起來,身形有些顫抖。
女人擔憂的握住他的手,卻被緊緊的回握住了。
男人安慰般的朝她笑,笑著笑著眼淚卻流了下來:“我……我以為這一天都不會到來了……”
……
家里的氛圍因胎兒的到來變得不一樣了。
胎兒懵懂的并不知道自己無意間改變了什么。
它的任務只有一個——度過考察期。
至于這對父母能否通過考驗,它是否能結束漫長的考察期……
不僅僅只取決于它的意愿。
而在這短短的幾個月里,胎兒對外界的感知逐漸清晰,也慢慢地學會了很多。
比如,它以前搞不懂的事。
胎兒很安靜,很少會打擾女人。
女人的肚子漸漸變大了,生活也越來越不方便。
而男人要工作,沒多少時間照顧她。
女人想了想,把母親叫了過來。
但是母親待了沒幾天又回去了。
因為太吵了,讓女人好幾天沒睡夠覺。女人精神不好,胎兒就更不舒服了,難得鬧了起來,女人的母親不得不離開。
女人沒有再叫其他人過來。
轉眼間離預產(chǎn)期不到一周。
期間胎兒沒有再弄出什么妊娠中毒癥來考驗人了,它看的清楚明白。
哪怕是住進了醫(yī)院,女人夜晚腿抽筋也都是男人幫忙親自照顧,工作都擱置了。
胎兒微微抬起手,像是在細細觀察。
又像是有了什么預感。
它輕輕的碰了碰女人,像是打招呼,又像是告別。
隨后驟然失去了生息。
女人躺在床上,感覺到了胎兒的觸碰。
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,眼淚毫無預兆的滑落下來。
男人似乎也感覺到了,眼眶通紅。
下一秒護士和醫(yī)生匆匆走進病房,男人站到了門外。
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,刺眼的燈光讓人睜不開眼。
謝謝。
坐在椅子上等候的男人和此時躺在手術臺上的女人,盡管隔著一個門,此時此刻心里卻不約而同的閃過這個詞。
至于手術室的燈熄滅后會帶來什么消息,他們已經(jīng)覺得無關緊要了。
他們得到的已經(jīng)夠多了。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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